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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剛有順遂的感覺,今天又開始頭痛起來了

朝會之後,是東師的同學到班上來進行試教觀摩
孩子比起平時上課時,簡直是乖得如天使一般,並沒有出什麼大亂子。
邱老師也稱讚連連,「比我上課還要乖」,這是邱老師的感嘆。
而我在中午之前,也把班刊印出來,讓孩子帶回去給家長看。
跟孩子之間的相處也很和樂,甚或有點搞笑。

看似平順的一天,在最末的一節體育課,破了功。
11號因為國語作業沒有訂正完,而被留下來,
我陪著他訂正著,也檢查著他的錯誤之處,確認他已完成訂正。
約莫過了二十分鐘,他開始皺眉、搔頭起來,訂正作業的動作也完全停滯下來。
我催促著,他卻愈劇地開始兩腳摩擦,好似皮膚極度搔癢般地,眉又更皺了,眼眶也紅了。
看著他如此掙扎了約十分鐘,我知道,他又要哭了。

邱老師這時對著他說:「再不寫,要打電話給爸爸來教你寫。」
老師的電話才拿起來,號碼尚未打完,他似被毒打般地放聲大哭,摻雜著尖叫聲。
兩腳的摩擦與頓足,也更劇了。此後的十分鐘,他不停的嚎哭、尖叫。
「趕快把作業訂正完,不就好了嗎?」
「再哭,就打電話叫爸爸來帶他回家。」
「無能為力」是我和邱老師當下的感覺,軟硬兼施之下還是對他沒輒
而他的哭聲,可能在百尺之外,都還能清楚可聞。
不幸的,全校讀全天的週二,附近的班級,都還上著課。

放學鐘響,哭聲漸歇。幾位老師聞聲而至試著協助處理11號的嚎哭
邱老師無意留他下來訂正作業,他卻任憑其他老師如何好說歹說,卻如不動明王。
間或,只要提到「爸爸」二字,就又哭得更加大聲。
就這樣,等到11號的媽媽(應為繼母)來學校接他。

「爸爸會用槍(BB槍)打我,幼稚園打過一次,二年級也有打過一次。」
在場的莊老師(輔導老師)判斷可能是11號幼年被處罰的陰影尚在,以致於害怕電知爸爸
對孩子做了一番的詢問及與家長對談等處理後,莊老師先行離去,孩子也哭聲漸歇。
媽媽說明著11號平日與爸爸相處情形,亦表示已很久未責打(包括用槍)他。
也表示孩子在幼年時,深受奶奶疼愛,只要一哭,大人都會順著他的意。
經過與媽媽,三人的對談後,邱老師也跟11號做了約定
以後不聽老師的話,就會電知爸爸。
從下午三點到晚上接近六點,總算把這事處理告了一個段落。
在邱老師和11號的媽媽談話之時,
11號竟快樂的似隻小鳥,神情愉快地跑了圈操場,臉上已完全看不出嚎哭的痕跡

為什麼是「告一個段落」,而不是落幕。
邱老師一直覺得這11號是在做戲──用哭來逃避責任
「一哭天下無難事」,哭就是11號對付所有他不想做的事情的武器,包括老師。
而「會有第三次」,邱老師這麼認為著的。

到底真的是幼時被處罰的「陰影」仍在,還是「以哭為武器」?!
若真的陰影,是否應造成他與爸爸之間的距離或隔閡呢?而不會有現今父子相處如朋友般的情況吧!
但他又指證歷歷,把時間和地點說得清清楚楚
斷腸式的哭法和全身發抖的樣子,卻又不似捏造
惟同樣遭受過同類處罰的弟弟,卻能語氣平靜地說「那又沒怎樣。」

若是以哭為武器,那國小三年級的他是否太有「心機」了呢?
幼年以哭而能「呼風喚雨」,無所不利的美好記憶,是否已深深根植在他的心裡
進而認定「哭」,就是解決問題最好的方法。
若真是如此,勢必要跟他展開一場戰鬥──打退他這種觀念和想法。

但不論如何,不變的事實卻是這個孩子需要「諮商輔導」
是陰影,要幫他走出來。是錯誤的想法,要把它扭正過來。
而另一個不變的事實則是──要和校長說明事情經過。

雖知11號需要輔導,但卻有人選上面的考量。
邱老師也許早就被11號定位成「須消滅的女魔頭」,凡事只會威脅要告訴爸爸。
而我卻是被劃定為是與邱老師同陣線的「女魔頭跟班」,以邱老師之話為宗。
雖對11號已經熟悉,卻可能在建立諮商關係上面有困難。
該如何去做,或是如何擬定「與11號作戰計畫」尚須多加推演、考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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