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Real Lydia

第一日
延續著假日務必賴床的好習慣，在收拾小物之後，即提著行李出了門，展開這次的旅程。
花了點時間，找了個停車位，一個安全的小地方，可以讓我把車給停了五天四夜。
搭上了彰化的莒光號，在途中停靠的大肚站來了一位膚色黝黑健康的菲律賓人
一樣都在車門口站著，我們就這麼對望一眼，交換了微笑。
他開了口，問了我是哪一國籍的人，也連帶地說了他自己是菲律賓人。
我有點小受傷的！
心裡滿是疑問地想像著自己的模樣和穿著，是像了哪一國的人呢？菲律、賓泰國，還是越南人呢？
我又看起來親切了嗎？明明我這張臉和衣著都不甚討喜，他哪裡來的膽子呢？
算了！

陷入沈默的片刻後，札克（他說他叫這個名字，聽起來音很像。我也告訴他我的英文名字。）
半夾雜著英文和一點簡單的中文，問起了千篇一律的老問題
「在哪裡工作？」
「要去哪裡？」
「幾歲？」....etc
他說著他在鹿港的某間公司工作（可能是做電池的公司吧！）
又稱讚著我看起來像二十八歲（搞不懂二十八歲和三十歲在相貌上有什麼差別嗎？）
不過，札克說話時，似乎連眼睛都在笑，他的左眉總會一挑地把濃眉彎成了好看的弧度
應該是電力十足的那種男性吧！
可惜我是個沒血沒淚的人，甚至還來不及說goodbye就下了車，轉向了另一個月台了。

彰化月台上，見著時間還有那麼幾分鐘，便咬著柳丁，料想著這幾天應該沒什麼水果吃了吧！
一位老嫗，與我相隔著一個位置地坐了下來，問著：「你的手表幾點了？」
我指了指月台上的時間顯示：「11:23」，告訴了她時間
連著也答了等會兒進站的班次是往哪兒去的！

真的開始有點納悶了！
我衣服上的哈士奇明明兇得很，今天似乎很friendly。
或者是單身的一個小女生，總是會讓人把戒心降低吧！
不過上了車，我座位旁的小酷哥應該會繼續酷下去吧
所以我也應該可以繼續啃著我的柳丁、喝著水，看看那未央歌了吧！

昏睡一路後，在夕陽早已下山的時候，回到了台東。
朋友早說了會晚一點來接，我也就不急著打電話，反而在車站理一理自己的思緒

家鄉的空氣裡，揉著一點泥土和青草的味道
隨著風吹拂起我的一頭亂髮的，還有那微微的濕意！
剛過下雨吧！瞧那地上還有未乾的水痕呢！
接送的人潮漸漸散去，靜寧之中偶聞三兩的車聲停走、走停
那燈光依舊稀散在墨色的夜裡，而天上的星子該是闔上了眼
這是台東，夾在山與海之間的城巿。

和朋友來到了星巴克，點著咖啡聊著彼此的近況與工作上的境遇。
「過度耗損」朋友是這麼形容著我的吧！
或許是我總是處於忙碌而不懂著放鬆，搞得自己總是憔悴狼狽！
而朋友在台東休養兼工作地待了幾年，看起來就像個大學剛畢業的孩子！

看著朋友聊起了共同朋友之間對我們二個人的印象，總是恰巧相反！
總覺得朋友該是屬於那開創型的人，而我是個策士，能扮演好輔助的角色，我們卻是完全相反。
經他這麼一提，我也只能接受這樣的看法！
畢竟這好早以前，我就這麼地被預言過也經歷過總是莫名其妙被人拱上了台，當了角兒的事情！

回到了台東，也不免得嘴饞了起來。
照例地像個觀光客般地去了老東台吃碗熱呼呼的米苔目
而朋友玩笑地把那隔壁間的臭豆腐店，改名為ＣＳ臭豆腐！
原因無他，那小老闆整身行頭，從頂上三根毛，整個人包到腳底板
又是草綠腰帶又是軍靴的，叫人不聯想也難啊！

*****
第二日

一股魯汁的香味，把我的人和肚子給叫了起來。
隔壁年初時開始了整修，沒想到搬來的是一戶賣東山鴨頭的
一早起來，被那八角的香氣，香得肚子咕咕叫的
差一點拿了錢，直接跑過去買那剛魯好的魯菜，好祭了自己的五臟廟。
不過到是買了那花生芝麻口味的爆米香，想著老爸回來時，可以當點心吃！
所剩不多的早上，就這麼在刷刷洗洗之中，小小小地把廚房整理一下
也清掉冰箱裡那早已過期的東西，包括一包已經過期十三個月的水餃！
我們的冰箱向來都是寶庫，不過，還抵不上正哥櫃子裡那碗泡麵！

又再讀了好幾頁的未央歌
我開始懂了為什麼阿茶只讀了十幾頁就讀不下去
裡頭有許多的思想討論，透過人物的不同立場，就這麼對話開來
鹿橋又透過寫景來表現出那當下的時代感或映襯著人物的心境！
又不是尋常的言情小說，談著那些情啊愛的，好叫讀者如我們編造出美麗的幻景：
「公主一定會遇上王子，而美女一定配上那瀟灑多金的帥哥！」

不過看了前幾章，突然覺得真是人心不古啊！
想想自己從小到大的求學，何時會像書裡的角色般認真求學
同學之間討論的，不過就是你考幾分，我錯幾題的話題
唉！不過，現在若像那時般地勉力讀書，我猜想現在我也會是個把腦袋讀壞的笨蛋吧！
午睡起來，老爸終於發現了我，以為我是今早才回來的，還故意讓我睡晚一點，不叫我。
當然也發現了我們二個人都在同一家攤車上買了同口味的爆米香，老爸還說著：「這樣可以吃更久！」

老爸果然是疼孫子的，下午就拉著我去了田裡，摘釋迦說要寄給二姐
頂著那寒流來襲直凍人的天氣，也就把自己包著更密不透風地去了田裡！
只是沒想到老爸居然叫我騎車載著他，直說著新車很順很好騎
我心裡只浮了幾個滋味，老爸之所以成了老爸，真的是老了！
也始終都清楚明白著，他期待有個人可以留在身邊照顧他、陪陪他
即便是與他的政治立場不相同也沒關係，他正好可以練練口才，說服著呢！
去田裡的一路上，老爸總提點著我該打方向燈、騎過頭了、某條路比較好走....
不是我忘了如何走，而是那產業道路上新舖了路，我卻怎麼也不清楚！
邊採了釋迦，也邊吃著自家在欉熟成的果子，那味道一樣的香甜！
冬天裡的釋迦可是最好吃的呢！

提了二桶子多的釋迦回來，拆掉了那套在外頭的塑膠袋
見著了那天依舊冷得凍人，實在不想碰水，把釋迦裝了箱也沒有貨運可取件，就先擱著了。
早早就開動的晚餐，也一雪前恥地不再有碳燒口味的出現，那鹽的比例也抓得不錯！
嗯～果然自己的手藝還ＯＫ！

殘念啊！吃了自己家的青菜當晚餐，還特別預留肚子要把水煎包當宵夜啃了的！
還念著那傻瓜冰茶的冬瓜青茶的滋味。
騎車受風吃的手指頭，凍了都發僵了。
結果傻瓜冰茶似乎收店了，那水煎包也休息了！
停等紅綠燈時，還被後頭一台屬猴的沒品車按了喇叭給嚇了好大一跳！
沒了水煎包和傻瓜冰茶，宵夜又剩下些什麼呢？
母校前的店家似乎又換了不少，熟悉的清心或好久沒喝的５０嵐到底選哪一家呢？
「清心的綠茶好喝；５０嵐的紅茶不錯！」想想自己習慣了無糖的滋味，當然選了清心！
在家附近的鹽酥雞攤上，又不自主地挑了三角骨啃著！
這時，才知道自己有沙鹿的三角骨可吃是多幸福的事！
不油膩又肉質香甜，香酥多了！
極度不專心地看完了美味關係，也又該是結束了這一天的時刻
不過，又硬撐著翻了好多頁的未央歌才睡。

(待續）